我掐指一算，能換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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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掐指一算，能換個機會
紀初志和劉平牧先來到了梨縣，這裏是距離大軍最近的一個縣城。
他們先讓人送去了拜帖，自己則在驛站稍作調整。
劉平牧自從隨軍後成天埋頭看病制藥，很久沒有打理過自己，借著驛站的鏡子一看，才發現自己胡子都那麽長了。
他連忙問驛站的人借了工具，掛掉了胡子好好的洗了一個臉。
紀初志收拾好後，便一直口中小聲默念。
劉平牧看他口中默默有詞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卻沒有打擾他。
他第一次見生意場上的人好像也是這樣。
沒過多久，送拜帖的士兵也回來了。
士兵高興道：“紀小將軍，林家接了拜帖了，說要給您擺宴席呢！”
紀初志松了口氣，他覺得這個林家應該能借點糧。
赴宴時，林家招待的很是奢華。
紀初志看這陣仗底氣更足了，至少說明他們家底不薄啊！
林家家主林曉嵐已經恭候多時。
他熱情的帶著全家人給紀初志見禮。
“紀小將軍一來，讓我林家蓬蓽生輝啊！”
紀初志精神抖擻的笑道：“林家主客氣了！是我叨擾了。”
林曉嵐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哎喲，這怎麽能是叨擾呢！這是莫大的榮耀啊！”
說著他就將人往裏請：“您這邊請。”
紀初志也沒想到林家能這麽熱情的招待他們，他對旁邊的劉平牧高興的擠了一下眼，便跟著往裏走。
劉平牧反而除了禮貌性的微笑，倒是沒有太多表情。
想對比而言，他比紀初志冷淡的多。
但他的容顏很是招人眼，林家很多丫鬟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有的還紅了臉。
進入廳堂，林曉嵐早就備下了一桌酒菜。
熱菜還未上齊，桌子上的菜已經就琳瑯滿目了。
林曉嵐招呼道：“紀小將軍請上座，這位大人也請。”
帶二人落座後，林曉嵐便坐在紀初志的左邊。
劉平牧坐在紀初志的右邊。
三人都坐下，林曉嵐禮貌性的介紹了幾道菜肴。
介紹完後，紀初志心裏也數完了，他忍不住乍舌，足足一百零八道菜啊！
這一頓飯就要吃這麽多道菜！
紀初志忍不住看了一眼劉平牧。
劉平牧卻一臉風輕雲淡，對這一桌子的菜至若惘然。
林曉嵐觀察了一下他們二人的表情，恭敬道：“紀家軍在前線真是辛苦了，我這一杯敬紀家軍的將士們。”
紀初志一聽這話，爽快的端起酒杯：“本將多謝林家主記掛著這些將士，本將替將士們幹了這杯！”
紀初志將酒一飲而盡。林曉嵐讚揚道：“好！自古英雄出少年，紀小將軍真是痛快！”
“紀小將軍請用菜。”
紀初志被誇讚了一句英雄出少年，嘴角彎的壓都壓不下來。
兩杯酒肉下肚，林曉嵐拍拍手，便上來幾個舞女，在廳外跳起了舞。
歌舞響起，林曉嵐也開始探口風，他擺出一臉憂國憂民的樣子道：“不知現在前線戰況如何？我大夏何時能收覆西京啊！”
紀初志笑道：“快了！”
一聽紀初志這樣自信的說，林曉嵐心裏的算盤也開始打起來。
西京畢竟是以前的都城，若是真的收覆了，那以後西京的發展前途不可限量。
裏面唯一的變數就是不知道朝廷會不會再遷都到西京。
他剛想打探一下朝廷的消息，紀初志便開口道：“不過眼下有一件事還需要您幫忙。”
林曉嵐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所謂幫忙，不就是想要些好處嘛。
若是一套房產或是送幾個美人就能攀上紀這種朝廷關系，那豈不是美哉！
他一臉堆笑道：“紀小將軍您說，我林某人一定萬死不辭。”
紀初志勢在必得道：“現在大軍需要糧草，還希望您能慷慨解囊。”
林曉嵐一聽這話，有些不可置信。
一般當官的找他們生意人幫忙，無非就是相要點好處，比如宅院、女人這些。
紀家倒好，張嘴就要糧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林曉嵐給下面一個手勢，樂曲停了，舞女也下去了。
他笑著道：“剛才太吵了，林某耳拙，沒聽清，還老請紀小將軍再說一遍？”
他不過是讓紀初志想好了再說。
紀初志還真當林家主耳朵不好，畢竟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
他及其有耐心且認真道：“現在大軍需要糧草，還希望林家主能慷慨解囊！”
林曉嵐這會總算是確信，紀家真是的要跟他要糧草。
可大軍的糧草，誰供的起！
燒錢太快，而且毫無回報可言，再說這也不是他該給的，這是朝廷事。
林曉嵐面上一如既往的客氣，他一臉為難道：“這真是為難林某了！”
“紀小將軍您有所不知啊，這梨縣重建已經掏空林某的家底了......”
紀初志看了看這一桌子的奢華的飯菜，一臉不相信。
他立即將自己準備的關於國家大義的話講出來，想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林曉嵐尷尬的笑著聽完這些話，還是一臉窘迫的樣子：“這些道理林某當然知道，可林某真是沒錢了！”
紀初志明明知道林曉嵐有錢、有糧，但這人就是一個勁的哭窮！
他氣的臉都青了！
林曉嵐看紀初志下不來臺的樣子，心裏一笑，他著急假裝思索一番。
最後道：“林某雖然沒錢了，但林某還有些故交，他們有錢也又糧。”
“只不過......”
紀初志不悅道：“只不過什麽？”
林曉嵐笑著道：“只不過，他們一向想結交些朝中權貴，若是能跟朝廷互通有無......”
他的話還沒說完，紀初志便氣的拍案而起：“不行！那等做法跟奸臣何異！”
劉平牧皺著眉頭，有些後悔答應讓他先談。他沒想到他會激動的直接拍桌。
林曉嵐神色一變，哼！裝清高？
他也翻臉不認人道：“看來紀家當真是朝廷清流。那這頓飯，紀小將軍不會打算白吃吧！這頓飯總共花銷一千三百量！紀小將軍？結賬吧！”
紀初志沒想到剛剛還巴巴的請他來赴宴，一轉臉就訛上他了！
他氣的右手握著腰間的刀站起，左手直接拽住林曉嵐的衣服，咄咄逼人道：“你敢訛我！”
外面的小斯也都進來，隨時準備動手。
紀初志的帶著的四個人也進來了拔出刀。
林曉嵐也就差釋放自己的演技了。
這時，劉平牧一把將紀初志摁著坐下，順帶讓他松開了抓著林曉嵐的衣衫。
他來到二人中間，給林曉嵐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衣衫。
“都是為了多交個朋友才坐在一起的，何至於此？”
他對帶來的四個士兵道：“下去吧，無事。”
四個士兵非常聽話，畢竟軍令如山。
他們收回刀便利索的退下。
劉平牧瞥了一眼圍了一圈的小斯，對林曉嵐笑道：“林老板，和氣生財——”
林曉嵐自然知道今日若真的動起手，他們家這些家丁護院未必打得過他們，畢竟他們都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
他看了看劉平牧，這人說的話還算中聽，不過事情已經成了這樣，若不給他個說法，他也不會輕易罷休。
他對屋內的小斯擺了擺手。
小廝們全部盡數退下。
林曉嵐也沒了剛才那股子殷勤勁，他奸詐的問道：“那這頓飯錢，紀小將軍是不打算給了？”
紀初志一聽這話又要炸毛，劉平牧一只手死死摁住他的肩膀。
紀初志知道劉平牧是讓自己別說了，他氣的冷哼一聲，將臉轉過一邊，懶得再看這個奸商！
劉平牧對林曉嵐溫和的笑道：“林老板，飯錢好說，只是這交情您還要嗎？”
林曉嵐頗有興趣的看著劉平牧道：“此話怎講？”
劉平牧仔細的看了看這一桌子的菜，開始點評：“秋梨海棠，這道菜看似普通，但如今正是酷暑，然而這種酥梨要秋季才會成熟。”
“雖然這裏是梨縣，但我記得收覆這裏時，老百姓連野草都挖不到了，很多人開始吃樹皮。”
“如此也說明梨縣無梨！所以不可能是梨縣本地存下的秋梨。”
“可這盤梨子鮮美，想必是林老板花費了不少功夫從更北的地方運來的。”
“而且能保存的如此鮮美，怕是耗費了不少人力物力。”
“酷暑時能吃到這樣可口的酥梨海棠，當真時千金難換。”
其他菜肴劉平牧也都一一點評，只是他並沒有點評之前林曉嵐介紹過的菜。
林曉嵐心中暗道：此人倒是有見識。
劉平牧微微搖頭，一臉可惜道：“可惜啊，這麽好的一桌佳肴，只收回些銀錢，當真可惜。”
他轉過頭對林曉嵐道：“想必林老板的初衷，也不是為了要拿這些菜肴換銀錢吧？”
“畢竟銀錢在您這裏也只是平常之物，並非奇貨可居。”
這話一語道破了林曉嵐心思。
他笑著站起身，對劉平牧拱手道：“依先生看這些菜肴能換些什麽，還請先生指教。”
能在紀小將軍身邊，還見多識廣的，林曉嵐自然當他是軍師，所以一口一個先生的稱呼著。
劉平牧也同樣像他拱手，謙虛道：“指教談不上，不過若要我說，這些菜肴至少要換個機會！”
機會？林曉嵐心中一動，會不會就是他想的機會。
他想了一瞬，臉上堆滿笑容：“還請先生坐下邊吃邊談。”
紀初志好爽不爽的來了一句：“我們可吃不起！”
林曉嵐尷尬的沖劉平牧一笑，然後自嘲道：“剛才在下也是急昏了頭！”
他舉起酒杯道：“這些菜肴當然是算我林某的！紀小將軍莫怪，我自罰三杯！”
說完就自顧自的喝了三杯酒。
紀初志勉強配合的笑了，剛才的不愉快就這樣翻篇。
林曉嵐就著剛才的話題對劉平牧虛心請教道：“剛才先生說，這桌菜肴可換個機會，不知是怎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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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平牧反而除了禮貌性的微笑，倒是沒有太多表情。
想對比而言，他比紀初志冷淡的多。
但他的容顏很是招人眼，林家很多丫鬟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有的還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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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平牧坐在紀初志的右邊。
三人都坐下，林曉嵐禮貌性的介紹了幾道菜肴。
介紹完後，紀初志心裏也數完了，他忍不住乍舌，足足一百零八道菜啊！
這一頓飯就要吃這麽多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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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平牧卻一臉風輕雲淡，對這一桌子的菜至若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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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響起，林曉嵐也開始探口風，他擺出一臉憂國憂民的樣子道：“不知現在前線戰況如何？我大夏何時能收覆西京啊！”
紀初志笑道：“快了！”
一聽紀初志這樣自信的說，林曉嵐心裏的算盤也開始打起來。
西京畢竟是以前的都城，若是真的收覆了，那以後西京的發展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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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嵐一聽這話，有些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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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家倒好，張嘴就要糧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林曉嵐給下面一個手勢，樂曲停了，舞女也下去了。
他笑著道：“剛才太吵了，林某耳拙，沒聽清，還老請紀小將軍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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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嵐面上一如既往的客氣，他一臉為難道：“這真是為難林某了！”
“紀小將軍您有所不知啊，這梨縣重建已經掏空林某的家底了......”
紀初志看了看這一桌子的奢華的飯菜，一臉不相信。
他立即將自己準備的關於國家大義的話講出來，想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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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的臉都青了！
林曉嵐看紀初志下不來臺的樣子，心裏一笑，他著急假裝思索一番。
最後道：“林某雖然沒錢了，但林某還有些故交，他們有錢也又糧。”
“只不過......”
紀初志不悅道：“只不過什麽？”
林曉嵐笑著道：“只不過，他們一向想結交些朝中權貴，若是能跟朝廷互通有無......”
他的話還沒說完，紀初志便氣的拍案而起：“不行！那等做法跟奸臣何異！”
劉平牧皺著眉頭，有些後悔答應讓他先談。他沒想到他會激動的直接拍桌。
林曉嵐神色一變，哼！裝清高？
他也翻臉不認人道：“看來紀家當真是朝廷清流。那這頓飯，紀小將軍不會打算白吃吧！這頓飯總共花銷一千三百量！紀小將軍？結賬吧！”
紀初志沒想到剛剛還巴巴的請他來赴宴，一轉臉就訛上他了！
他氣的右手握著腰間的刀站起，左手直接拽住林曉嵐的衣服，咄咄逼人道：“你敢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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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初志的帶著的四個人也進來了拔出刀。
林曉嵐也就差釋放自己的演技了。
這時，劉平牧一把將紀初志摁著坐下，順帶讓他松開了抓著林曉嵐的衣衫。
他來到二人中間，給林曉嵐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衣衫。
“都是為了多交個朋友才坐在一起的，何至於此？”
他對帶來的四個士兵道：“下去吧，無事。”
四個士兵非常聽話，畢竟軍令如山。
他們收回刀便利索的退下。
劉平牧瞥了一眼圍了一圈的小斯，對林曉嵐笑道：“林老板，和氣生財——”
林曉嵐自然知道今日若真的動起手，他們家這些家丁護院未必打得過他們，畢竟他們都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
他看了看劉平牧，這人說的話還算中聽，不過事情已經成了這樣，若不給他個說法，他也不會輕易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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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們全部盡數退下。
林曉嵐也沒了剛才那股子殷勤勁，他奸詐的問道：“那這頓飯錢，紀小將軍是不打算給了？”
紀初志一聽這話又要炸毛，劉平牧一只手死死摁住他的肩膀。
紀初志知道劉平牧是讓自己別說了，他氣的冷哼一聲，將臉轉過一邊，懶得再看這個奸商！
劉平牧對林曉嵐溫和的笑道：“林老板，飯錢好說，只是這交情您還要嗎？”
林曉嵐頗有興趣的看著劉平牧道：“此話怎講？”
劉平牧仔細的看了看這一桌子的菜，開始點評：“秋梨海棠，這道菜看似普通，但如今正是酷暑，然而這種酥梨要秋季才會成熟。”
“雖然這裏是梨縣，但我記得收覆這裏時，老百姓連野草都挖不到了，很多人開始吃樹皮。”
“如此也說明梨縣無梨！所以不可能是梨縣本地存下的秋梨。”
“可這盤梨子鮮美，想必是林老板花費了不少功夫從更北的地方運來的。”
“而且能保存的如此鮮美，怕是耗費了不少人力物力。”
“酷暑時能吃到這樣可口的酥梨海棠，當真時千金難換。”
其他菜肴劉平牧也都一一點評，只是他並沒有點評之前林曉嵐介紹過的菜。
林曉嵐心中暗道：此人倒是有見識。
劉平牧微微搖頭，一臉可惜道：“可惜啊，這麽好的一桌佳肴，只收回些銀錢，當真可惜。”
他轉過頭對林曉嵐道：“想必林老板的初衷，也不是為了要拿這些菜肴換銀錢吧？”
“畢竟銀錢在您這裏也只是平常之物，並非奇貨可居。”
這話一語道破了林曉嵐心思。
他笑著站起身，對劉平牧拱手道：“依先生看這些菜肴能換些什麽，還請先生指教。”
能在紀小將軍身邊，還見多識廣的，林曉嵐自然當他是軍師，所以一口一個先生的稱呼著。
劉平牧也同樣像他拱手，謙虛道：“指教談不上，不過若要我說，這些菜肴至少要換個機會！”
機會？林曉嵐心中一動，會不會就是他想的機會。
他想了一瞬，臉上堆滿笑容：“還請先生坐下邊吃邊談。”
紀初志好爽不爽的來了一句：“我們可吃不起！”
林曉嵐尷尬的沖劉平牧一笑，然後自嘲道：“剛才在下也是急昏了頭！”
他舉起酒杯道：“這些菜肴當然是算我林某的！紀小將軍莫怪，我自罰三杯！”
說完就自顧自的喝了三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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